記雨

侵晨下過雨，醒來數次，極像是小時年終每逢季候風來襲，風雨猛猛刮打在鋅片屋頂。屋頂總有幾處破漏難修，父親找梯子移動屋頂鋅片擋雨，母親拿桶盛抵不住的雨水。屋旁紅泥路一受濕，泥水便混雜流來。門窗都得趕快關起，不讓雨水泥水飄進流進，也不讓壞人溜來。可我曾偷打開一扇門，蹲看雨打下的漩渦。屋後水溝一滿，紙船便可啓航，不久後引來漂自遠處的龜。

雨天是作功課最好的時間。極度轟烈的雷雨聲形成最好的隔音效果，所有的吩咐可以理所當然聽不見。最好是沒有過客趕得及在五腳基避雨，可以不受干擾翻馬來文詞典。

雨天是窩在房裏最好的理由。因爲冷，裹在被單裏最好。晚間下起雨，抓緊被子很快就能睡去，不像平時，五個姐妹要呱噪半個晚上。

晨雨始終嘀嗒嘀嗒，而我畢竟沒等雨停，便出門了。

1511.PB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