後來

後來，你問：累？

（沒有更難回答的了，在這轉角上。

當笑魘推開太平盛世的一扇門，我看見後巷廚房展開一場沙灘搖滾。迷蒙間，一切在結束中展示她的美。曾經在地下教室，盛暑之際，有人獨享冰淇淋。曾經在二樓小房斜光下，面對白老鼠。曾經，遇上誰誰誰生日。曾經，我想自己有什麽利用價值。曾經，似乎還有許多，可一切在盡頭其實並不需要言說。
然後我在末日南飛小島，並且不與你說。不是有意錯開末日，但卻製造了生命軌跡的另一種可能，因爲缺席，而得以想象：倘若在場。
[我們往天涯的盡頭單飛，卻在陌生角落，尋找熟悉背影。一時忘了：背影祇是背影。]

六十幾歲的司機批了幾句，都對，便省起“知識的巨人，生活的侏儒”。
時不時，還要想起那事。整班人受了魔咒，中毒，失常，錯亂。紛擾之中，我願意相信，一切僅僅因爲受到影響，在那以後，都能清醒過來。一切純真澄明的本質，仍在。
不論是誰，在尋找自我、渴求認同的當兒，都不該抓住一根浮木，就把它當作棲身的大樹，並且以它衡量世界的高度。
[我一米五的高度時時提醒自己：人可以小，心度不可以。]

我將微笑以對，管你是誰。）

可是，我沒答。
（而你也不會再問起。）

2009.04.24.05.10.50.PH