六月中旬以來,掉入基督宗教兔子洞,先後訪了三座教堂和一所中心,參加了彌撒和禮拜,上著慕道班和查經班。
笨珍縣内有兩座天主教堂,一是座落於通往龜咯路上的聖母無玷聖心堂(Church of the Immaculate Heart of Mary)。那條路我并不熟悉。六月五日首次尋訪,鐵門深鎖,前庭向裡延伸,一座前有聖母像的精巧小屋,靜謐立在遠處。倒也不至於需要攀越鐵門而入,就趁著陽光燦爛,采擷了一些回憶資糧——畢竟只要有光,一切好辦!十一日,第二次尋訪,一樣不得其門而入。這可懸疑得很,明明門上寫著「2nd & 4th Sunday 6pm」啊!因爲具備proactive的特質(近期得到的最高贊美),也因爲無法解釋的機緣,找對了人,而得以在對的時間(十八日傍晚)走進了那座潔白小屋,第一次參與了彌撒。
繼而,更走進了Skudai Catholic Centre的慕道班。人從哪裡來?人生有何意義?人死往哪去?祂說:I am who I am。「我知道」表達的是肯定,「我相信」卻是不太確定。那麽,你「知道」who you are,還是你「相信」who you are呢?坐而論道的上課形式,像是久違的大學研討課,只是參與者發言的踴躍程度讓時間的腳步顯得太急促。也許可以肯定的是:二十歲的靈魂,畢竟都還未能穿越迷霧,理解塵世。如果歲月的洗禮是上主殘酷的刑律,眼角細紋終將助你更看得清自己。
SCC的彌撒禮在燈光明亮的室内二樓舉行。看著穿上宗教服飾的人員執行各種禮儀,衆多信徒認真唱著比較好聽的歌(因爲認真地唱,所以比較好聽?還是因爲旋律比較優美,所以認真地唱?),一時恍如置身攝影棚,一整個拍著史詩級大片的感覺。
七月的第二天,到了北干那那(Pekan Nenas)的露德聖母堂(Church of Our Lady of Lourdes)。拐進小路,這才想起:四月初某個周五,我找到這裡,僅僅見到這堂在深夜裡兀自暗靜,并無想象中的人群。當時帶著不解離開,後來也幾乎忘了它的存在;不過,後來的後來,一樣是時間,給了我答案。
聯邦五號公路上,大笨珍路段旁,有一座安息日會教堂,總是覺得它很神秘,因爲從沒看過大門打開,但是建築和庭院都收拾得算乾净。直到七月一日這天,走過路過,竟見門開,於是不能錯過,兜了進去瞭解一下——這才瞭解到安息日會是在星期六做禮拜的,而這個主流教會所謂的異端竟然是主張蔬食的,并且知道原型蔬食更有益健康!異端?異端是什麽?若吃樹上果子屬於異端行爲,我可是當了三十一年的異類。(「對啊!你難道不知道你是異類嗎?」)這……這個世界,我不瞭解的,實在太多了。守護肉身健康,其實遠比守護精神健康來得容易,不是嗎?可惜,對多數人而言,知易行難。
地球上有太多人事物,是我也許走到生命的盡頭時都無法瞭解通透的。來的時候,我什麽都不知道;走的時候,我會不會一樣什麽都不知道?現在能夠肯定知道的也許唯有:黑夜給了我黑色的眼睛,我要用它尋找光明。
你呢,你知道嗎?